奇异果冰。

兜兜转转会重逢。

【粤澍】YOUTH

本来是篇BE……

在强压之下硬生生改成小甜饼……

我也很心酸


建议配合歌曲youth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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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哥,确定不用我们哦。”

“不用不用,我在上海呆了几年了,还能迷路?”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背后挂着一件深色西装,领口还别着没来得及拆掉的深紫色领结,坐在外滩边上挥手赶走一群心在汉地的朋友。

残剩的酒杯被撤走,黄浦江边还灯火通明,游客已经散去,为这个忙碌的地方送上半刻的宁静。

这是江边那些小酒馆的客人最喜欢的时间,也是白澍最喜欢的时间。竹藤椅和玻璃角桌零散地摊在岸边,江水哗啦啦的翻涌声给手里的鸡尾酒点上一颗烟火气。

喝得有些微醺,干了杯底的最后一口酒,白澍就着玻璃杯碰上玻璃桌的清脆声响站起身,沿着河岸往远处走去。

电影节的最后一天。

白澍作为有作品参展的独立电影人受邀参加了红毯、晚会,又颇有兴致地去了后面几场电影的展映,工作室的朋友们在辛苦了将近一个月后终于清闲下来约着去江边喝庆功酒,庆祝最佳导演实至名归。

这十几天过得简直充实加愉快,上海是第二个家,一砖一瓦,一棵行道树一尺高压线都是白澍熟悉的样子,沉浸在电影的世界里就像回到学生时代,让他觉得很是青春洋溢。

江水翻着风扑在白澍身上,长长的刘海儿被吹乱,白衬衣领口翻飞,白澍干脆张开胳膊让风和水珠更猛烈一点,飞起他胳膊上的深色西装。

时间大约是刚过十一点,手机就像是卡着点儿响了起来,这人顺了顺被吹乱的头发,走下江边的台阶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找了条长椅坐下,外套搭在膝头,划开手机也收不住嘴边的笑。

“结束了?”

“恩,刚坐上车,你在哪儿呢?”

“江边。”白澍望着稀稀落落的行人,眼睛里映着的是外滩异彩纷呈的灯。

今天是彭楚粤的第七场个人演唱会,地点在距离上海1000公里外的广州,彭楚粤的老家。

尽管已经是第七场演唱会,白澍一次也没去过。

被直播过很多次,很多人会发来长长短短的视频给他看,彭楚粤那样的舞蹈和声音,白澍也分不清是从手机里传来还是从回忆里。

原本总是觉得简直熟悉地像昨天才一起被老师拉过筋批评过。

直到去年反复再看才突然惊觉,那人已经优秀至此。

--- 他这么厉害了啊……

--- 他早就比这更厉害了。

也说不上是不是遗憾,白澍总是跟人念叨着,只要你记得那人还欠你一顿火锅,就总有能吃上的一天。

究竟为什么不去,一向坦荡的白老师也不太能解释的清。

第一年,白澍在剧组,忙得顾不上私人行程。

第二年,白澍参加了一个综艺,演唱会的当天出发录制。

第三年,白澍导演的首部电影全国路演,彭楚粤在黄龙体育馆,他在一条街相隔的黄龙酒店。

第四年,……

每一年的今天,白澍都能找到各种理由不来,就算没有工作也要去扶老奶奶过个马路,或者帮邻家阿姨看个孩子。

粉丝如是说。

白澍说我好冤枉。

其实冤枉真的说不上,忙归忙,那一晚上的时间约了七年也总不会次次都约不到。第五年的演唱会前夕,白澍特地跑了趟彭楚粤家。

“彭彭,我终于可以调出时间了!”

“反正你就仗着我每年都给你留票,耍赖皮。”

“可我不想去。”

夏天的风穿过整面纱窗凌厉的穿堂而过,茶几上的零食袋子被刮出的声音像刀片划上玻璃。

闷热必将带来一场暴风雨。

彭楚粤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白澍刚进门就大汗淋漓地灌下一整杯冰水,然后说。

我不想去。

说不上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是从三千米的直升机上自由落体的离心感,也可能是心脏搭桥手术前最后一次危及生命的心绞痛。

又或许比那些都更甚。

“比赛时候为你尖叫已经够了。”白澍放下水杯走过去,看着有点儿失落的彭彭,“反正你人都是我的了,我希望用所有的时间努力,让你为我尖叫。”

那是白澍和彭楚粤在一起还没过半年的时候,彭楚粤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雨前的狂风吹掉了墙上挂着的YIKA挂钟,“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电池飞散到远处。

白澍晶晶亮的眼睛直视着,两手握在他肩头,眼里漏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给我们的青春一个独一无二吧。”

我们白老师总有一些让人心痒难耐的小借口。

彭楚粤坐在沙发上,白澍枕着他蜷起一条腿窝得好不舒服。那时候他疯狂地喜欢着一首歌,举起自己一边耳机递给眼前人。

男人声音清澈,韵律节奏好像夜店里的旋转光球荡漾着二十锒铛岁的自由和活力,彭楚粤跟着节奏轻轻晃腿,晃得白澍脑袋一颠一颠得被顶灯闪得眯着眼。

What if,what if we run away?

What if,what If we left today?

What if we said goodbye to safe and sound?

……

“等我开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时候,就唱这首歌。”彭楚粤轻哼着旋律,托着脑袋跟腿上的白澍说。

白澍不以为意:“我们彭天王还有舍得离开舞台的一天?”

“呵呵呵~~~”

 

“恩,赶紧卸妆赶紧回去歇着,我过两天就回来了。”白澍撑着身子微微往后靠着,酒意融化在脑子里变成迷迷蒙蒙的热和冲动。

“几天不见,我还挺想你的啊,彭彭。”

“……”

白澍仿佛能想到彭楚粤听到这话时心虚地看向周围的小表情,他或许微微低着头,又不放心地四处抬眼,生怕旁边有更多的人听到。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电话那头气急,彭楚粤觉得自己被白澍耍了,气得哼哼,“你也别在江边吹风了,快回去快回去。”

“好啦遵命,我的彭彭。”白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伸直胳膊让手机远离自己。

“啊啊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江面大喊,喊到自己都要控制不住呼吸咳出来,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幸福难耐。

“彭!楚!粤!”

他大叫,像很多电影里描绘的那样,好像要把全部的笑意和爱意都喊出来。

也或许是酒精激发了白老师永远挥散不去的文艺气息,他难得放肆,挠的彭楚粤心里好像被下了二十多万只情蛊,只想跟着他一起发疯。

 

白澍在上海有一栋小公寓,是早年上学的时候家里人给买的,权当投资。公寓就在江边不远,虽然面积不大,可窗户口就能看见涌动的浪潮和彻夜亮着的英式钟塔楼,白澍很满意,最喜欢大敞着窗帘,倚在飘窗的柔软靠枕上看书,手边放一杯英式红茶。

转眼天都快明了,上海却从不肯踏实睡过一觉,屋里除了飘动的窗帘外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咔哒”的声响打破了寂静。

一个黑影拉开一点点门走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努力维持着这份寂静,他放下东西熟门熟路地打开主卧的房门钻了进去。

床上的人睡着的时候乖得像个三岁的孩子,彭楚粤蹲着身子就着月光看个不够,在天上飞了几个小时脑子里还是昨晚上江边的那声彭楚粤。

白澍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吓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一下子惊坐起来。

“澍儿……”彭楚粤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应着。

 

“你真是吓死我了。”白澍脖子上挂着毛巾走进卧室,彭楚粤盘腿坐在床上,低着头在包里翻着什么。

“我们澍儿说想我了,那我不赶紧来?”他撒娇一样地伸出一条腿去够不远处的白澍,五个脚趾头调皮地跳着,被白澍一巴掌打走。

“嫌弃我,”他撇撇嘴,递过去一张纸,“喏,找到了。”

“什么?”

“解约协议?”白澍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彭楚粤?”

“没有啊,”彭楚粤无关痛痒地伸伸胳膊伸伸腿,好像气到白澍的不是他,“就是觉得差不多了。”

“怎么个就差不多了?”白澍一屁股坐在床上,协议扔在旁边。

“就是觉得……”彭楚粤低头想了想,“唱歌是我的梦想,我想做的都完成了,如果现在和你一起归隐啊或者环游世界,找个瀑布底下的小房子住着,就更好了。”

对于恋人的幼稚,白澍哭笑不得:“那你也要跟我商量一下啊!万一我不想跟你归隐山林或者环游世界呢?!””

“切……”

“彭楚粤,”看见那人装委屈的样子,白澍瞬间起了逗他的性子,“你想过你的粉丝吗?你这样随便跑了,跟了你那么多年的粉丝怎么办。”

“为了我吗?这么自私的决定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彭楚粤。”

彭楚粤盯着白澍,安静地听他说完这段话,许久都没吭声。

久到白澍都要忍不住道歉了,那人才缓缓开口。

“And the stars exploding,we’ll be fireproof

My youth,my youth is yours

Trippin in skies,sippin waterfalls

My youth,my youth is yours

Run away now and forevermore……”

白澍惊讶于他现在会开口唱这首歌,旋律被改得慢慢的,大概空气的流动都跟着变慢了,他突然想起两年前那天晚上被自己当做玩笑的话。

“你昨天唱这歌了?”

彭楚粤停下看他,点了点头:“没人给你发?”

“没有。”白澍无奈地苦笑,又瞥见彭楚粤一脸期待地看他,搀着点儿失落。

“澍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你比我聪明。”他抠了抠手下的床单,“这首歌你肯定能懂的。”

俩人都是蔫儿有主意的主,从来也不会强迫对方更改任何决定,白澍憋不住地笑出声,“我懂什么啊彭楚粤,你一声不吭就解了约,还跑我这儿装委屈,逼我给你个抗摄像机的活儿?”

“……”彭楚粤滴溜溜的大眼镜盯着白澍,“照相机我可以!我可是专业的。摄像机么有点难,不过也可以学~”

乐不可支的白澍推了把彭楚粤的肩膀,干脆往后倒下:“彭彭啊彭彭,”他咳了两声,“彭彭你真是太可爱了。”

“我只是觉得不管干什么,跟你在一起才叫青春啊。”彭楚粤扭头斜一眼背后的白澍,气哼哼地甩回头去。

“好好好。”白澍拽着他的胳膊爬起来,背着手走出卧室,“看来我助理明天就要换工作了,我得好好想想给他找个什么活儿干。”

“彭楚粤你看看我为了你,付出多少!”

门外传来哀叹,白老师痛心疾首。

 

[My youth is yours.]

没有时间等待年华老去。

用平凡的身躯和不朽的灵魂祈求上天保佑。

然后就开始你我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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